百越被称蛮夷之地,与诸国大有差异,不仅受到其他诸国的排斥,越国自己也非常排斥他国,一直在中原地区徘徊不定。楚国虽也被称为南蛮之地,但楚国为推进诸国腹地,不断吸取诸国的优点,所以在不断探索之中逐渐与诸国互融,并独霸一方。
有苍狼鹰的视野和苍狼的嗅觉,伯牙根本不用担心会失去方向,但是众人都很疑惑,到底是什么人会追杀胜邪他们,要知道,一般人可不会轻易招惹月裔刺客这把利剑,因为一旦招惹上,就代表着即将要面对整个月裔刺客的袭来,以月裔刺客在诸国的影响与实力,敢与他们为敌的,往往都是一等一的强者。
如此一来,胜邪几人应该是想查清追杀他们的那些人,到底是谁有那样的勇气和实力,敢正面挑战月裔刺客,而且还是在韩国的眼目之下。不过,既然有与月裔刺客为敌的勇气和实力,那胜邪几人冒险前往无疑是虎口拔牙,处境也就十分危险。
如今纵横的主要力量仍然是以月裔刺客为主,月狼之裔目前还处在组建之中,况且月狼之裔的任务并非战斗,而是传达命令与获取情报,因此,两名月裔刺再加上胜邪,还是纵横目前无法承受的损失。
秦缓作为一个医者,其实心里一直很明白,伯牙因为内力的过度流失导致其心脉受损,这样的伤害是需要身体的自我调节逐渐恢复的,期间不管是外伤还是内力的恢复都非常慢,如果在恢复期间过度消耗,那无疑只会加深伯牙的伤势,所以秦缓只希望此行伯牙不要出现意外。
秦缓为了更加了解伯牙的伤势,悄悄地对他说道:“身为一个医者,我清楚你的伤势,你不必骗我,毫无疑问你的确很强,但如此之重的伤,加上内力的耗尽,你根本不可能短时间之内恢复,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要隐瞒此事。”
伯牙皱了皱眉头,面无表情道:“神医扁鹊,果然非同凡响!不错,的确如你所说的一样,我的内力极速耗尽使我心脉受损,加上之前韩宫一战的消耗,这导致我现在的内力所剩无几,而且损失的内力很难得到恢复。以我现在的状态,任意一个死歌书院的杀手都能轻而易举地杀死我,我不是想隐瞒此事,只是我的伤可以在逐渐恢复的内力调节之下得到治愈,这只是时间的问题。”
秦缓又道:“你伤势如此严重,如果非情势危及的时刻,你还是尽量把事情交给其他人,不然再受重创,你就真的危险了。”
伯牙自然知道自己的情况,他现在只是凭借意志支撑着,但其内伤抑制了内力的恢复,他早已疲惫不堪。不过好在白月以及月裔刺客等人伤势均已得到控制,虽实力有所受损,但自保足以,所以不出意外的话,伯牙暂时是安全的。
伯牙让秦缓不要将此事说出来,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担心,秦缓自知,必将守口如瓶。
“敢问大人如此武艺是如何得来的?是剑圣成连所授的吗?”看着如此坚定的伯牙,秦缓很疑惑他是如何做到的。
伯牙细想了一番,“我的剑术的确是老师所授,但是他同时传授他自己和我父亲的两种剑术,两种剑术都互相排斥,即使是老师也只能同时使用一种,但我不这么认为,所以我在蓬莱不断挑战强者以求答案,最后我却在琴弦之中找到了答案。他们二人的剑术就像琴弦一样可纵横互换,竖看为纵,平视为横,纵横交替方能奏出和谐音律,所以我将他们二人的剑术叫做纵横。”
“最强之剑和剑圣成连两个人的剑术,被你融为了一种剑术!”秦缓顿时有些感叹,诸国最强之剑和剑圣成连是何等的强大,而现在伯牙却融合了二人的剑术。
秦缓这才知道了纵横这个名字的来历。
伯牙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,“神医言重了,老师和父亲,一个被称为剑圣一个被称为最强之剑,这样的成就岂是我所能够比拟,我只是在蓬莱巧胜了老师,不算真正的取胜。对于纵横剑术,我还并未完全领会,这需要更多的时间。”
不管如何,为了以防万一,秦缓让白月寸步不离地保护着伯牙,至于其他事情就交给月裔刺客等人。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让伯牙也感到颇为新奇,传闻之中消失已久的孔周三剑,居然都已经出现,雪依的含光,姬雅的承影,以及现在这个若焱的宵练。若是孔周三剑一把出现倒可认为只是偶然,但是三把剑在并不算长的时间依次出现,这似乎并不足以用偶然来解释。
秦缓口中的故人,卫鞅的老师,鬼谷子王诩,则又说她们对伯牙很重要,并要伯牙保护好她们。先不说雪依和姬雅,就拿这个若焱来说,先是韩王庇护,掩盖其真实容貌,韩太子又不惜出动整个王宫的兵力也要将她夺回去,这样的情况足以证明她的不同一般。而雪依是莒国莒平君之女,姬雅更是大周亲脉晋王室之后,每个人的身份都不简单。
不过眼下伯牙并没有时间去猜测,因为一旦进入百越之地,处处都是杀机,且百越以善毒闻名,若不慎中毒,便难以治愈。
若焱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已经能够自理,心情也平静了下来,对那件事情也渐渐释怀,她觉得伯牙说的对,她要变得更强。
“姐姐觉得,我能够战胜他吗?”若焱问道。
“啊?这个……!”姬雅不知该怎么回答,因为这个答案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若焱见姬雅无法回答,便一下把头伸突出马车,伯牙见此说了一句“何事”,若焱趴在马车窗上说道:“听雅姐姐说你很强,我很想知道你自己的答案。”
伯牙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,若焱觉得这是敷衍,但是伯牙却告诉她说:“你若只是用实力来证明自己,那你就注定是一个失败者,真正的强者不需要用实力来证明自己,就算你比我强又有什么用,你终究还是弱者!战胜我不难,战胜你自己和你的剑才是最难的。”
“这算什么答案,没有实力怎么算是强者,更没有谁会认同。”若焱对伯牙的回答既感到不解又感到没趣。
但是伯牙并没有理会,直接拍马走上了前去,姬雅让她别再计较这个问题,因为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,即使姬雅不知道伯牙到底有多强,但至少凭她们两个是很难战胜他的。听见姬雅说自己不是伯牙对手,若焱便不相信,因为她会不断变强,她相信总有一天,不管多强的人自己都会战胜他。
此时百鬼骑马靠近车窗,望着不满的若焱说道:“每个人的强大都不是与生俱来的,他也一样,刚见到他的时候,我也曾以为,他的强大只是与剑圣成连以及他的父亲有关系,但是后来的他让我彻底改变了这一看法。你见过他身上的剑痕嘛!那就是他成为强者的代价,每一剑都是致命的,你如果能够接下他身上的任意一剑,那你就不至于被我那么轻易地就打倒。如果你觉得输得委屈,我说过,你可以在你全盛之时,或者更强的时候,再来挑战我。”
“剑痕?”若焱感到很诧异,因为伯牙并不像受过伤的样子。
姬雅露出微笑,将若焱散乱的头发梳妆,“他身上的确有很多的剑痕,而且每一剑都是极其致命的,我从来没有见过,一个人受过那么多的伤还能够活下来。说实话我根本不相信你能够战胜他,甚至连接他一剑的资格都没有。他的可怕我亲眼所见,千军万马都没有挡住他的剑,更别说像我们这样的弱者,他根本都不理会,只是他不想让你死,去挑战他,只他给你一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。”
若焱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,原来伯牙让她去挑战自己只是为了让她放弃死去的念头,连接他一剑的资格都没有,那到底是有多强。
世人皆知,最难使用的三把剑就是孔周三剑,能成为三剑主人的剑客寥寥无几,更别说能够将剑使用到极致。但令人称奇的是,含光、承影、宵练却选择了雪依、姬雅、若焱三人做为持剑者,而且孔周三剑在三人手中都运用自如。这并不像伯牙用力量强行运剑,以及对剑的独特领悟达到人剑相通,而是来自剑与心灵的呼应,伯牙将此叫做御剑于心。她们三个能够得到孔周三剑,更近一步证明她们很奇特,这让伯牙也似乎开始明白那个鬼谷子王诩,为什么会让秦缓告诉自己要保护她们。